谢菱低下头,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樊肆似乎不大想提这件事,深呼吸了一回,背转身对谢菱说:“谢姑娘若是好奇,可以到前面去转转。”

    谢菱点点头,离开了茶堂。

    樊肆还一个人站在画前,垂着眼睛的侧脸似乎有几分苍白,谢菱没有再看,朝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她心里忽然有些不好受。

    原本,谢菱以为第四个世界重启后,樊肆的新人生是自由自在的,跟她毫无关系。

    现在却发现,樊肆还背负着那一世的记忆,这对樊肆来说一定是个累赘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能让樊肆干脆忘了楼云屏,毫无负担地活一世?

    看着眼前风格熟悉的女子研堂,谢菱沉闷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这是楼云屏的理想,樊肆之前已经配合过楼云屏一世,现在不应该再拖累他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,本来就没有楼云屏这个人,连楼家人都不记得这个女儿。

    难怪樊肆同她介绍时,都只说楼云屏的名字,而不说姓氏,大约是怕给楼家带去不必要的麻烦。

    不记得才好,不记得,便不会因为离别感到伤心。

    看到樊肆这副失神模样,谢菱有些涩然,但她忍住了,没有回头和他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既然楼云屏已经死了,那就让她在所有人心中都安静地消失吧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晋府。

    晋玉祁听说舅父回来,便忍不住在房间里翘首以盼。

    一个劲地催着小厮去看,舅父在府里做什么,为什么还不上他这儿来。

    舅父去谢家,不仅关系着晋玉祁的婚姻,还决定了他是不是能解除禁足。

    如果谢家不计较了,舅父大约也就不会再生他的气,很快就会把他放出去。

    晋玉祁被关了这么一段时间,都已经憋得受不了了。

    直到用晚膳时,晋珐才慢悠悠地走进了晋玉祁的院子。

    晋玉祁老老实实地坐着,一步也不敢乱动,紧张地等着晋珐开口。

    晋珐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,发出规律的、轻轻的哒哒声,又过了好一阵,晋玉祁都快承受不住这种压迫力,他才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