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溪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,像连串的珍珠。

    沈砚知想起,大学时,一次回家,小闻溪大概练舞偷懒,被罚加练。

    她一边跳,一边哭。

    黄昏斜阳,她在金色余晖之下翩翩起舞,像一只发光的精灵。

    那时闻溪十四岁,穿着练功服,扎着丸子头,全身牛奶白的肌肤泛着润玉的光泽,刚发育的少女身材,纤细、玲珑、妙曼。

    那件练功服真的很紧,她并腿站立时,两片屁股蛋露着恰好的弧度,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。

    一转身,姣好的面庞似披着圣洁的光,那晶莹的泪珠甩落,正正好落进他的心里。

    沈砚知当时莫名地心跳加速,眼睛完全无法从她身上挪开。

    如今,她的眼泪一样落进了他的心里。

    一旁的宋蔚很知趣,“我先出去,你们聊聊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,”沈砚知异常冷静,哪怕心里已经一片汪洋,面上依然瞧不出一点,“我马上走,麻烦你陪着她。”

    “好……”宋蔚欲言又止,一直没见到杨韶柏。

    沈砚知站起身,闻溪一下反握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。

    害怕、煎熬、胶着,于她而言,这是一种逾距。

    沈砚知与她十指交扣,将掌心的温暖传递给她,也将那份安全感传递给她。

    “乖乖的,睡一觉,什么事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除夕夜,阖家团圆的日子。

    周文礼和方蕾,王家和吴家的父母,以及另外几位的家人,都连夜赶到港城。

    厅里的大圆桌坐满了人,也算是另外一种团聚了。

    吴家父母来势汹汹,带了律师团。

    周家当和事佬。

    沪圈抱了团,联合围攻沈砚知。

    周时与特别活络,以沈太太自居,喊谁都是叔,“吴叔叔,吴峰的手术很顺利,这条命总算保住了,这是最大的幸运。”

    吴母哭得双眼红肿,又心痛又愤怒,“命是保住了,命根子毁了,他以后就是个废人,这件事我们绝对会追究到底,以命抵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