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跟在后面的宫人都默默无声地退远了几步,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沈珈芙嘀咕着反驳他:“我才没有生气,我是…我是走累了,我不要走了,要回去。”

    祁渊可不能依她,笑意稍稍收敛,低声道:“这才走几步,再犯懒朕可要叫方瑜替朕看着你了,每日起码得走半个时辰的路。”

    “你无赖,方瑜已经不是你宫里的人了,给了我就是我的人,她才不帮你做事。”沈珈芙说得义愤填膺,颇有些正义凛然的小模样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你的人,继续走吧,朕的贵妃娘娘。”祁渊顺着她的意哄着她,硬是带她又往前走了一截路才转而往回走。

    御花园的事情第二日就传到各个宫里去了,几乎人人都在笑话许美人不知天高地厚。

    “她也真是爱去御花园转悠,陛下不在宫中的时候也不见她去的那么勤快呢,真当旁人都不知道她是存的什么心思么。”

    “这下好了,自己凑上前讨了个巴掌,也不嫌丢人。”

    “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说这话的人又把后面半句话咽回去了,毕竟殿上还坐了个兰嫔,兰嫔的出身说起来就更低了,奈何她命好些,诞下了皇子,陛下回宫后也给她封了嫔位。

    兰嫔坐在一旁,听着这些话都和没入耳似的,神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
    谁也不知道那日陛下回宫,下午来她宫里看了二皇子,随后对她说出了那番话。

    与其说是警告,不如说是命令。

    规劝她若是好好守着二皇子,不起什么歪心思,他可以让她好好在宫里活着,若心思想岔了,二皇子就要没了生母。

    她那时便明白了,陛下去了一趟南巡,心上有了人,更是要将一切可能会发生的隐患全部都死死压在笼子里。

    她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认命,现在看来,她的选择还算得上聪明。

    许美人丢脸的事情在宫里传了几日就歇下了,她自己也称病没来凤仪殿请安,与此同时另一个消息却让宫里众人吃惊不已——颖妃病重。

    颖妃素来便是身体不好,也一直在她的芷清宫养病,虽然时不时就会传出她宫里请太医过去诊脉的消息,但像这样看上来势汹汹的重病还是头一回。

    宫中的气氛一下就沉寂了下来,都有些好奇颖妃这回能不能撑过去,但又觉得撑不撑的过去的意义都不大,一副病体残留宫中,若不主动和人提起,只怕别人都要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嫔妃。

    沈珈芙整日在玉芙殿养胎,外面一些重要的消息还是能传到她耳朵里的。

    听到颖妃病重的事,她第一个反应是——谁?

    也不怪她不清楚,这宫里面的嫔妃她还没认识几个,更别提一个本来就低调病弱的颖妃了。

    她哦了一声,视线放回碗里,小口小口吃着燕窝。

    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?

    夜里祁渊过来了,沈珈芙的脚有些肿,不想出去走路,叫了人专门给她按一按,按得她昏昏欲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