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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夜,端慧公主被人劫持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
    黎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东走西顾,愣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
    “就算是被鹰叼走了,合该也会留个爪印不是,怎么什么都没有?”她直跳脚,恨不得能拨了下人们的皮:“你们是怎么看的,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呢!”

    有个丫鬟胆大,敢在这个时候顶嘴:“大公主这样说,倒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是了。我们这些奴婢哪有——”话音刚落,那小丫鬟的嘴瞬间被人堵上,然后被扯着拉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这丫鬟不懂事,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。”为首的太监赔着笑,心里却已经将刚才那丫鬟骂了千百遍。

    黎昭瞪了他一眼,一股怨气凝在心头,这时候并未发作,而是平静开口:“那丫鬟是端慧公主的人,我也不好越俎代庖,就先关起来吧,等端慧公主回来的时候再处置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不是丫鬟的过错,一时半会儿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来,但这些都是褚瑶的人,管得多了容易落人口实。

    就在黎昭苦恼不已的时候,谢昀带着一队人走了上来,他硬着声音,神色不复往日的温和:“都查过了,没有什么异常……”

    鄢凌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主动提了一嘴:“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。”黑夜下,她的鬼面在烛光中闪着诡异的光芒。“方才我们经过了一支押着犯人的队伍,你们有谁知道他们犯了什么吗?这么兴师动众,甚至还出现在了官道上。”说到最后,她的声音顿了顿,巡视的目光隔着厚重的鬼面,在几个人的脸上逡巡着。

    原本官道,是不走这些犯人的,那……是谁让这些人走了官道呢?

    在场的几个人面色凝重,惟有一个人哆哆嗦嗦,最后竟直接跪在地上,小声哭诉起来:“小的是原先凉州城的,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罢了,因为判了个冤案,所以被撤了职。刚才贵人们看到的那一伙犯人,里面有一个是小的那不争气的侄子,因为犯了事被发配到南边去了,小的那位兄长膝下仅有这一个儿子,小的怕侄子死在路上,便花钱打点,让他走了官道……”他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,好似侄子是被冤枉的一般。

    “你那侄子犯的什么罪?”谢昀问道,能被判处流放的,可不是一般的罪名,手里怎么着得有几条人命。

    果然,县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,觑着几人的脸色,随后嗫喏一声:“他、他失手杀了人。”

    第一次听说杀人还是失手的……黎昭冷笑一声,问:“那你倒是说说,他怎么失手杀了人,又是怎么失手绑架了端慧公主?”

    她估摸着情况差不多如此:这人的侄子杀人后被捕,判处流放的路上劫持了端慧公主褚瑶,而他还有脸说是失手……

    “不论上面怎么说,这人都逃不了了是吗?”叶灵均刚从外面回来,听下人解释后,这才明白现状。

    谢昀点点头,算是无声回答了他的疑惑。

    令黎昭出乎意料的是,马车后面还跟了一个人——苏玉婉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,但并未多说。

    苏玉婉盈盈一拜,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半弯着,一双眼睛清澈见底,不掺杂分毫欺瞒:“臣女离家出走,乃是为自己洗清冤屈。”接着,她将自己在苏府所经历的欺辱一一道来,说的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,叶灵均恨不得替她去讨个公道。

    只听他疾呼一声:“苏姑娘,我这就随你回到长安城,跟你那没用的爹断绝关系!”

    “你睡着了!”谢昀一把捂住他的嘴,阻止了事情的进一步扩大。

    要是真闹起来了,无论是苏家还是将军府,脸上都不好看,更别说苏玉婉还与敬王世子褚云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都别吵了。”黎昭忽然觉得有些头疼,于是揉了揉额头,三言两句交代完一切:“苏大姑娘暂且留在这儿,但你得时刻记得,切莫一个人出门。留一队人马照看着苏姑娘,剩下的人随我去寻端慧公主。”她顿了顿,冰冷犀利的眼神死死咬着跪在地上的县令,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:“还有那位失手杀了人的侄子!”

    一个身带镣铐的犯人,和一个养在深宫的娇贵公主,再怎么跑,也跑不出这辽辽荒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