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着陈永华笑了笑,石亨忽道:“此战过后,我等若是侥幸不死,石某必与陈参谋痛饮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哎?”

    陈永华又是一呆,他又不傻,还很精明,这又给罐头又过来攀谈,石大人摆明了要提携他了。

    这算挖墙角么?

    军宪司办事果然嚣张,挖墙脚的都挖到福建郑氏来了,可……陈永华心里还是挺爽的,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。

    让他不由得心中傲然。

    大都督亲手打造的军宪司,作风果然与福建郑氏全然不同,作风张狂甚至可以说嚣张了。

    “这?”

    其实……陈永远已经动心了,可心中不由得有些纠结。

    他是福建郑氏的人,自幼文武兼修,与冯锡范,刘国轩并称福建三杰,算得上福建一地出挑的人才。

    “此事,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陈永华心中开始打鼓,倘若他离开郑氏集团,加入军宪司,岂不是成了反骨之人?

    可石亨见他犹豫,一双深邃的眼睛好似能够洞察人心,又轻道:“郑大人那里你不必担心,本官自会打点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军中同僚,本官总不会叫郑大人吃亏。”

   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堂堂军宪司最高长官亲自出面招揽,这是多大的面子呀?

    谁还不是个热血少年郎。

    心中一热,陈永华不再犹豫,决然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,相知相得。

    琉球的海风很大。

    起风了,乌云盖顶,飞沙走石。

    “啐,啐。”

    残破的军械库,安静,肃杀。

    陈永华加入了军宪司,众人对他的态度便截然不同了,也可以参赞军机商议大事了。

    几人趴在一堵矮墙后头,用千里镜细细观察。

    千里镜中,暂时退却的荷军正在海滩上吃饭,休整,久攻不下,一夜激战,荷军也累坏了,弹药也见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