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池一笑仿佛心中也轻松了许多,她张开双臂抱着眼前伟岸的男子,靠在他肩头低语道“谢谢你,我的好哥哥。”

    端木柯沉默一瞬后终是拍了拍她的背。

    “池儿,哥哥尊重你的决定,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,你只要记得这里是你的家,你有家人,累了,想家了就回来,家里会有人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隐秘的地宫暗牢之中,一只白蝶不知如何越过了重重阻隔,飞到了这暗无天日的地宫石室之中,那煽动着翅膀的白蝶,寻着暗处正闭了眼靠在墙壁上休息的女子,而后扑闪几下停驻在她单薄的肩头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暗处突然拂来一阵阴寒的冷风,惊醒了假寐之中的风雾隐,她知道是那个男人来了。

    果然不多时,一道身影从暗处掠至她身前,并抬手就给了她一掌,她强忍着剧烈的痛楚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那原本停在她肩头的白蝶却不见了踪影,不知去了何处。

    江一寻眼眸微眯着一双能够夜视的双瞳,看着对面被自己折磨得形容憔悴,狼狈不堪的女子,犹自不解恨道“没有人会来找你,你只能被我囚禁在此,直到死去的那一日,带你来此之前我已安排好一切,所有人只会以为你是自己离开枫林别业的,没有人知道你已被我掳了来,在此处日夜受着煎熬,一日一日,年复一年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亲人,朋友,爱人终有一天也会把你忘了,到了那时你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,到了那时你也会品尝到真正绝望的滋味了。”

    许是见风雾隐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,他走上前伸手捏住风雾隐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。而后又烫手似的,将她狠狠甩出去摔在角落里,末了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,在袖子上反复擦拭着自己的右手。

    望了眼没再动弹的风雾隐,他抑制住了内心深处的厌恶拂袖离开了。

    临走之时还不忘留下狠话来。

    “你且在此处好好熬着,待我炼化了最后一道血蛊,我再前来将你投入炼狱池,让你彻底感受一番被噬心水炼化的滋味,有你做我血魂引的血祭者,想必我一直无法突破的神功也定能大成。”

    黑暗潮湿的的空间里似乎还回荡着,那人阴冷至极的话语。

    风雾隐没有在意,她不会惧怕,永远都不会。

    幽寂中那只原本消失的白蝶不知从何处飞了出来,它绕着风雾隐轻轻飞舞着,然后围在她身边好似有些焦急的样子。

    只是这番奇怪的景象,风雾隐并没有发觉,她灵力被封,又被连日折磨,本就十分虚弱,也就没有注意到这突然出现在暗牢里的一只白色蝴蝶。

    白蝶围着她飞了许久,才仿佛恋恋不舍的朝着黑暗的尽头飞去,直至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风雾隐想着自己遭遇的事情,她曾试着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,她也试探过摸索以图离开此处,可每每都以失败告终。这暗牢四周仿佛设置了一道专门用来对付她的结界,她无法离开这黑暗的囚牢。

    但她也没有死心,它一直相信自己终会找到机会离开此地,若那人要将她投入炼狱池,也必是要将她带离此处的,到时候她就能伺机而动了,所以在此之前先养精蓄锐再说。可是现在的她是真的有些难以支撑,如果不是有本命花魄在,她这个凡人的躯体早就消亡了,哪能坚持到现在,她已经许久未进食,而且一滴水都没有喝到过,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越来越虚弱了。

    长久被困在此处对她是不利的,她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,她得想办法自救才行。

    天罪三劫阵中,凤清月在其中已然入定,天罪三劫最后一劫炼魂之锁,实是最难以全身而退的劫罚,可锁天地间任何生灵,此乃四界中最厉害的神物。

    凤清月被困在阵中,一直无法脱身,他虽想及早离开与风雾隐团聚,可现在无疑没有那么顺利。

    他知道如今容不得自己有一丝一毫大意,更不能因为任何事而乱了心神。若要与这九天炼魂之锁对抗,他就必须要运用自己全部的心力,否则稍有不慎,便会万劫不复,他是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的。

    正当他凝神聚气之时,心口突然间就传来一阵莫明的痛楚,他眉间轻皱,却无法忽略那隐隐的不适感。莫非是雾隐遇到了危险,想到这样的可能,他周身的气息明显有了波动,灵力也接着开始涣散。炼魂之锁似有所感,趁着空隙瞬间于他身体之中穿行而过,想要在他分神之际欲锁住他其中的一魂。